2025年1月15日,中国首家网上中文新闻媒体——神州学人网(CHISA)即将迎来自己的30岁生日。值此重要时刻,神州学人党支部策划了以“回望历史,启迪未来:留学与教育对外开放新征程”为主题的支部活动,组织编辑部人员与神州学人离退休老领导开展深度访谈,回忆神州学人网站建站故事,回首来时路,更望向更远的远方。
神州学人原总编辑李振平是教育对外开放领域的老前辈、资深专家,曾任中国驻美国、澳大利亚使馆教育参赞,起草过诸多领域内重要文件,创立神州学人网站正是他在神州学人期间推进的一项重要工作。李振平虽已退休多年,仍心系留学和教育对外开放事业,关心《神州学人》及神州学人网的发展。在采访中,他忆往昔,看今朝,更畅想未来。在笑声中,在回忆里,神州学人的初心使命愈发清晰,那些穿越时光的精神力量熠熠生辉,历久弥新。
我是革命的一块砖
访谈前,我们在资料搜集过程中发现了李振平撰写的一组小文,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他自己怎样从一名老师“转型”成一名教育外事干部,访谈便从这里开始。
1966年,中文专业的李振平从大学毕业,被分配至北京怀柔县(现北京怀柔区)的一所中学从事语文教学工作。当时,李振平已经成家,夫人是他的大学同学,同样被分配到怀柔教生物。本以为生活就会这样在雁栖湖旁静静流淌下去,但是命运的齿轮开始悄悄转动。
1972年,全国要选拔一批出国教师,给怀柔县分配了一个名额,县里从上到下都十分重视此事,积极推荐人选。但专程前来选拔的工作人员却对推荐人选始终不满意,迟迟选不出人,最后在县里各公社提交的教师名单中他们发现了李振平。经过接触和了解,他们觉得,李振平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虽然当时他们对我很满意,但也跟我说了,选拔条件苛刻,竞争激烈,要做好落选的准备。我说没问题,因为当时我已经准备做一辈子老师了,当老师我也很快乐。”李振平说。
就这样,“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的李振平最终通过层层筛选,被选拔至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调干班学习英语。
“全班14个人,我年纪最大。”李振平笑道,“老师担心我学语言会跟不上,没承想我非但没有落伍,反而学得不错。”
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习一年多后,全班又转入北京语言学院(现北京语言大学)学习。勤勉上进的“大师兄”李振平给老师留下了深刻印象。
1974年暑假,李振平突然被通知去参与学校外事处的筹备工作,他没有二话,立即投身工作。就在暑假结束前一天,他又接到通知去国务院科教组外事组(即后来的教育部外事局)报道,又一次成了那个“被选中的人”。
对于多次的工作调动经历,李振平发自真心地说道:“咱是党员,一切听从党的安排,我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于是,1974年9月,李振平在党组织的安排下终止了原定的英语学习进程,踏入了教育部大门,并于1977年被派往驻澳大利亚使馆工作,服务在澳留学人员并筹建驻澳使馆教育处。从此,李振平开始了投身教育外事工作的一生,与留学工作结下不解之缘。
开先河的神州第一网
李振平先后在教育部外事局(现教育部国际司)来华处、政研处、宣传处等多个部门工作,见证了《神州学人》杂志的创办,并一直与《神州学人》保持着密切的合作。直到1994年,李振平才正式加入《神州学人》编辑部,担任总编辑。
李振平回忆:“来到编辑部后,我先抓了两件事,一是建章立制,凝聚共识,营造风清气正的工作氛围;二是加强期刊质量建设,尽量减少技术性差错。”
结合自身多年的教育外事工作经历和服务留学人员经验,李振平在编辑部干的得心应手。《神州学人》杂志不断策划特色选题,推出重磅采访,并且期刊差错率大幅下降,得到了读者和管理部门的一致好评。
而另一件令李振平念念不忘的事,就是“CHISA”的创办。他曾撰文写道:“《神州学人》——期刊世界的小兄弟,在他面世不到十载,正当青春年少之际,为我国网络事业的发展干出了一件开先河的大事——创办出神州大地第一家中文网络媒体CHISA。”李振平字里行间洋溢着骄傲与自豪,这件开先河的大事也是他职业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20世纪90年代,在美国和欧洲等发达国家,互联网方兴未艾,网站已初现雏形,但网络空间信息鱼龙混杂,无法向海外学子有效传递来自祖国的真实声音。有鉴于此,1994年8月,国家教委(现教育部)外事司酝酿创办一个面向海外学子的网络媒体。消息传出后,多家单位纷纷请缨承担此任。外事司领导及有关部门认真分析各家短长,最终认为神州学人能堪此重任。在他们看来,《神州学人》杂志自创刊以来,旗帜鲜明、导向正确、质量上乘,在国内外留学领域已颇具影响。面对国外信息高速公路飞速发展的态势,神州学人更应有所作为。
终于,1995年伊始,神州学人网在各方的关心和支持下开办,并将《神州学人》杂志(China Scholars Aborad)三个英文单词的字头组合成为“CHISA”一词,为网站命名,体现网站与杂志的派生关系。
李振平还与我们分享了关于网站开办的一件趣事。当时,神州学人网原本打算将1995年1月13日作为开办日,但当年的1月13日恰逢星期五,考虑到西方普遍觉得13和星期五不吉利,于是决定提前一天,1月12日正式上线发刊,这也从侧面体现了神州学人网站的国际特色。
创始之初,神州学人网站页面还是古早的列表形式,内容由国内新闻媒体报道精粹和自采自编稿件两部分组成,开设了“一周要闻”“经济快讯”“科教动态”“家乡新貌”和“谈天说地”等10余个栏目,每周发布一期,每期给读者奉献两万多字。
李振平说:“《神州学人》的办刊宗旨是‘了解祖国的窗口,联络感情的纽带,表达情思的园地,提供服务的媒体’,直到神州学人网站开通,我觉得神州学人才真真切切地成了海外学子们的精神家园。”
永远不变的初心使命
为了办好神州学人网站,在网站开办半年后国家教委外事司(现教育部国际司)专门组织了考察团前往美国华盛顿、纽约、芝加哥、旧金山和加拿大渥太华、多伦多、蒙特利尔等地,与海外学子面对面座谈,直接听取他们对网站的意见建议。这个考察团就是由李振平带队。
李振平回忆,当年所到之处,各使领馆教育处(组)积极配合,精心安排了留学人员座谈会,并带领考察团成员深入国外校园,与广大留学人员或围坐在实验室里或聚拢在办公室电脑旁,边点击浏览神州学人网站,边评论建议。
“海外学子们十分欢迎我们,我深深感到广大学子对我们的手足眷恋之情,”李振平说,“不少人都说曾给杂志投过稿,这次见面仿佛旧友重逢。”一路的座谈中,许多海外学子反映,在国外能够看到的国内杂志、报纸十分有限,且由于时差关系,收听国内广播也极其不便。现在,能通过神州学人网及时看到国内要闻和自己感兴趣的栏目,一下子缩短了与祖国的距离,倍感亲切温暖,感觉心脏能与祖国一起跳动。
回忆起与留学人员的交流,李振平不自觉地兴奋起来。服务留学人员是神州学人的特色,李振平认为,这也应该是《神州学人》杂志和网站一定要坚持的初心使命。李振平说:“虽然部门不大、网站不大,但确实是全国第一家,所有人都必须承认。这是一个历史上的荣誉,要特别珍惜。因此,一定要不断强化和体现服务留学人员的特色,坚持在留学领域发挥其独特作用和威力。”
具体来说,李振平提出,要加强与驻外使领馆教育处(组)的联系,特别是与重要留学目的国驻外教育处(组)的联系,利用网站宣传他们在海外组织的活动等,并通过他们及时了解海外留学人员动态,挖掘深度报道线索。同时,要真正把服务放在前头,放在心头,千方百计为留学人员提供尽可能多的服务,特别是把具有神州学人特色的人才服务做好。
“积极与驻外使领馆教育处组建立联系,保持联系,就有了海外留学人员的一手资料,这样我们的工作会更好开展;全心全意为留学人员服务,特别是帮助他们‘发挥作用’更能体现我们的价值。”李振平进一步阐释。
30年前,神州学人网站从李振平手中“呱呱坠地”,而今,网站已经而立之年,风华正茂,李振平对网站依然有不少期许。“一定要找几个事业心强、有干劲的人把神州学人网站持续做下去,通过成果不断扩大其在留学领域的影响并强化自身的荣誉感和获得感。”李振平建议。
面向未来,李振平认为神州学人不能故步自封,要走出去。他说:“走出去向大单位学习,看看他们在媒体转型发展过程中、在海外转播中是怎么做的,什么内容比较受欢迎、为什么受欢迎,学习别人的长处,不断进步。”
与李振平访谈,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整个过程如沐春风。他是领导,是前辈,更是师长。在讲述与回忆里,在嘱托和叮咛里,他不自觉地将坚定的力量传递给了我们。回程路上,我们感受到肩上的责任更重了,但脚下却更加轻盈。知晓了前进的方向,就不再惧怕前路,只顾风雨兼程、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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